【索夜】龙战骑士（完）
对面倒闻言停下了攻击。
“不想屠龙，怎么会去找冰雨？”之前反问夜雨声烦的人站了出来，那是一名容貌妖娆的女子，声音却沙哑得像男人。
“咳咳，鬼刻我们不要同他废话，话多的一般死得快……”
夜雨声烦不乐意了：“话多怎么了吃你家大米还是喝你家饮料了？话多怎么就死得快了主角是不会死的只有反派会死懂不懂？哪个反派说的话多死得快出来跟我单挑单挑单挑！”
“不是我说的。”
“我不是反派。”
“行了我不跟你们计较，”夜雨声烦挥挥剑，鬼刻见状迅速召出了几根冰棱悬在半空，“不是，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？我找冰雨是之前误会了索克，他都没紧张呢……等等，难道你们也是龙？”
鬼刻有些高傲地扬了扬下巴：“是又如何？”
夜雨声烦警觉地绷紧了身体：“索克不也是龙吗，你们为什么要伤他？”
“他不是龙，”鬼刻冷冷地说，“是龙奸。”
“咔嚓”一声，离她最近的一根冰棱被无形的剑气劈裂，连带落到地上的还有鬼刻耳边的一缕长发。
夜雨声烦不复之前嘻嘻哈哈的模样，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两个身影：“闭嘴。”
然而更多的冰锥从空中飞了过来，不仅仅是从正前方，而是来自四面八方。夜雨声烦正要挥剑斩开，一道火墙忽然从他的脚下燃起，他避之不及——
“索克！”
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，夜雨声烦只觉得眼前一黑，火焰从脚底窜到头顶，替他挡住了所有袭来的冰柱，他却完全没有遭受到任何的烧伤或者烫伤——他突然意识到，他到这边这么久，只觉得周围的气温比城里要暖和一些，并没有感到烤人的灼热。
这显然异常，但他居然没有察觉。
“索克你疯了！”一直没说话的另一个男子开口，同时示意鬼刻停止攻击。
夜雨声烦正要抓住机会提剑冲上前去，一双冰凉的手搭上了他的双肩：“夜雨，放过他们。”
恢复了人形的索克萨尔站在他的身后，脸色不是很好，勉力地朝他笑了笑。
“可是他们刚才……”
“没关系，”索克萨尔轻声说，转头又对另一边不容置喙地说道，“如你们所见，我虽然力不如前，但加上夜雨和冰雨，二位并无胜算。”
“谁知道你会这么胡来！”男子居然叹了口气。
“我没有胡来，冰雨本就是我家的东西，”索克萨尔说，“我自然有权决定它的去向。”
鬼刻皱眉：“你知道逢山鬼泣说的不是这个。”
夜雨声烦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他们的思路了。他扯了扯索克萨尔宽大的袖子，忍不住插嘴：“你们在说什么啊，我怎么觉得我已经听不懂了？说人话不要说龙语好吗？”
逢山鬼泣和鬼刻对视了一眼，最终逢山鬼泣说道：“这件事，我觉得还是由索克自己和你说明比较好。”
说完他又对索克萨尔说：“希望你不要后悔。”
看着两个人形的龙渐行渐远，夜雨声烦问索克萨尔：“就这样让他们走了？”
“不然呢，”索克萨尔捏了捏夜雨声烦的手，示意他放松，“龙并不是群居的生物，让他们带着消息出去散散也好。”
夜雨声烦点点头。他收起冰雨，此时已经完全看不见逢山鬼泣和鬼刻了，冰雨回归了之前安静蛰伏的状态。
——不对。
夜雨声烦有很多很多的话想问，他才准备开口，就听见索克萨尔说：“夜雨，我先要向你道歉。”
“哎？”夜雨声烦懵住了。
“一是为我向你隐瞒了龙族的身份。”
夜雨声烦眨了眨眼睛，说一点不介意那太过虚伪，但他早已放下了这点计较：“都过去了。”
“二是在你被冰雨捅伤后，我私自给你喂了龙血。”
“哦这有什么……等等你说什么？”夜雨声烦的脸色一下变了，“给我喂了龙血？你自己的？”
“龙血其实没什么，”索克萨尔安抚地笑了笑，“我知道在你们的传说中，这是一种很有力量的补品，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大的功效。”
夜雨声烦刚要松一口气，就听索克萨尔继续说道：“真正起作用的是龙族的禁术，以血为媒介，平分禁术参与双方的力量和寿命。”
剑客猛地瞪大了眼睛。
“你怎么可以……”他按住索克萨尔的肩膀，“不行，我不能要这些。有什么办法可以还给你吗？”
“杀了施展法术的龙，”索克萨尔说，“你可以杀了我。正好你有冰雨。”
他抽出夜雨声烦腰间的那把利剑，银白的刀刃安静地闪烁着寒光：“不过，冰雨是一把诚实体现主人意志的妖刀。如果夜雨不想杀我，那冰雨是伤不到我的。”
夜雨声烦自然没有想过要杀索克萨尔，只是在湖心岛上的时候，他还不知道索克萨尔就是溪山之龙，而他拿起冰雨时满脑子还都是对龙的戒备和杀意——
夜雨声烦无语凝噎，好一会儿才憋住一句：“那你下次能不能早点说？总是先斩后奏！”
“那时你还在昏迷，不马上行动的话，你就要死了。”索克萨尔伸手捏了捏夜雨声烦气鼓鼓的脸，剑客愣了一下迅速拍开他的手，脸上红扑扑的。
“要你管，我是自愿的。”
“我也是自愿的啊。”
“这能一样吗？？”
“哪里不一样？”
“我说，”他们正僵持着，头顶突然响起一个严肃的声音，“麻烦你们先停止一下这种人类三岁小孩之间才会发生的对话。”
夜雨声烦仰起头，一个典型魔道学者打扮的男子正坐在他的扫帚上，漂浮在半空中。
“老王你怎么做到不走光的？”
王不留行不像君莫笑会正面刚夜雨声烦的骚扰或者说挑衅，他更多时候是选择直接无视：“长话短说，我希望二位马上离开微草国，这里的损失我就不追究了。”
“不是吧老王，我们一没破坏农田二没破坏农舍，还帮你免费烧了杂草和秸秆，你要追究我们什么啊！”
王不留行努力保持优雅的微笑：“这个月香山城的PM2.5浓度平均已超过联盟标准的两倍……”
“那是因为你们在办竞技大会啊！你们微草魔道学者那么多，个个都爱丢熔岩烧瓶，污染能不严重吗？”夜雨声烦大声反驳，“这锅我们可不背啊！”
王不留行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。
“严不严重，你可以亲自试试。”
“好了好了，”眼看着两边又要打起来，索克萨尔终于打断了他们，“我们是准备离开微草国，不过，和我们一起过来的流云还在竞技大会，我们得等他一起。”
“这个不用担心，”王不留行说，“刚才大会已经结束了。”
“结束了？”夜雨声烦来了兴致，“冠军是谁？是流云吗？”
“流云确实不错，不过他最后和飞刀剑打了个平手。”
夜雨声烦想起流云之前说过的话：“那奖品怎么算啊？”
“给了，”王不留行慷慨地说，“我已经让冬虫夏草用传送法术送他回蓝雨了，飞刀剑快被他烦死了。真不愧是你的亲弟弟。”
“不，我们不是……”
“这样啊，”索克萨尔笑眯眯地说，“好人做到底，能否麻烦独活也用传送法术送我们回去呢？既然王先生希望我们‘马上离开’。”
王不留行皱眉，他的眼睛一大一小，看上去有些古怪：“你自己不会？”
“我动作比较慢，”索克萨尔好心解释，“送流云过来用了一天一夜呢。”
一眨眼就到了溪山脚下，夜雨声烦问索克萨尔：“你真的用了一天一夜啊？”
“假的，”索克萨尔说，“人的时间很宝贵，流云又那么着急……平时我动作是会慢些。”
夜雨声烦想起索菲亚的更新速度，知道他并不是谦虚。
“不过，和夜雨在一起的时候，我总觉得时间不够用……”索克萨尔说着侧过头看向夜雨声烦，“以后就不用担心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夜雨好久不见！流云回来了你知道吗？”路过的一名骑士团成员朝他热情地打招呼，说完才注意到夜雨声烦身旁陌生的索克萨尔。
“知道知道。”夜雨声烦有点敷衍地回道，满脑子都是刚才索克萨尔的话。
“这方向，你们要去溪山？”好心的骑士团成员提醒道，“现在赶去溪山的人可太多了，要见龙的话，竞争有点激烈哦。”
等与同事告了别，夜雨声烦揶揄道：“你说他要是知道自己刚才见到了龙，是不是会很后悔自己没有许什么愿啊？”
索克萨尔摇摇头：“其实我并没有那么神通广大，只是和聊得来的人多聊一些、提供一些微小的帮助罢了。”
夜雨声烦想，索克萨尔和他聊的，可不止是“多一些”这么简单，他给予他的，更不是什么微小的帮助：“索克，你之前说禁术会平分力量和寿命……我想……”
“夜雨要是觉得实在过意不去，”索克萨尔从善如流地说，“可以用别的方式补偿我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夜雨声烦绞尽脑汁，索克萨尔会想要什么？
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索克萨尔想要什么。说起来，传说中的龙明明是一种贪婪的生物，怎么索克萨尔看起来是那么地无欲无求。
想来想去他只想到一点：“那我以后天天送你白切鸡？”
说完夜雨声烦就自己都觉得太没诚意了，毕竟就算他不送，等流云家派发药物、疫情得到控制后，每周一还会有其他人主动上供呢。
“好啊。”索克萨尔却答应得很干脆。
“别忘了，是每一天。”他强调道。
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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